????干柴燃燒,噼啪聲中,火星飛濺,青煙飄起。侯君集鼻青臉腫,鉆出圍毆人群,手伸向凌軒腰間。凌軒思緒還沒飄回,得知侯君集從來沒有去過歷城,就更別說什么賈家樓了,只是在軍屯當一個小兵。但就算當小兵,卻也不安分。長時間以來,連弓箭都沒有抓過幾次,可以說不會,整天不是爬樹,就是攀巖峭壁。軍屯中其他軍士的物品,尤其是貴重物品經(jīng)常丟失,旁邊只留下小白猿圖案,可以說,小白猿在這些軍士眼中,就是一個小偷的代稱。眾軍士苦尋良久,毫無頭緒,沒想到前往涿郡路上,卻被凌軒一口叫破。眼看紫霄神笛即將到手,侯君集大喜,嘴中嘟囔,“讓你叫破老子身份?!崩洳环啦弊右粵?,兩柄薄刃貼上,葉紫煙冷哼,“還敢伸手?”“沒有,我只是看公子腰間有枯草,”侯君集眼珠連轉(zhuǎn),連忙回應(yīng),“想要替他拿下?!薄安恢阑睿B我未經(jīng)許可,都不能從他身上拿到物品,何況你?”心思連轉(zhuǎn),凌軒并沒有怎么離開過村子,上次后山認出虬髯客,實力強橫,現(xiàn)在還能叫出從未見過的侯君集。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,但葉紫煙相信能夠讓凌軒記住的人,定然不簡單,冷笑一聲,“不過既然夫君叫出你外號,那就追隨于他?!薄皯{什么?他才一個小周天,”侯君集大呼。思緒飄回,既然歷史走向,悄無聲息改變,那先將侯君集留在身邊,凌軒嬉笑,“憑你想要挾持我,以我為人質(zhì)。”“你以為你是誰?”侯君集不屑,“叫你公子,真以為就是公子?”“好,”凌軒拍掌叫好,嘴角勾起一絲壞笑,“既然如此,娘子,別理他,孫兄,我們走,讓眾軍士好好出口惡氣?!薄斑€我肉夾饃。”“還我靈芝草。”“還我翡翠果?!薄娛磕阋谎?,我一語,大聲怒斥。孫田心散開侯君集包裹,物品雖然不多,但也有一些散碎銀子,“你們分了去,先當利息?!睈合蚰戇吷?,侯君集飛身撲上,“你逼我的?!薄八弧毙“咨哂骘w掠彈出,纏繞手臂,三角小腦袋高高昂起,紅色信子吞吐,獠牙閃出森森寒意。“蛇?”侯君集甩手,卻甩不掉,頓時一臉苦相,“我給你們駕車還不行嗎?”“為我趕車,那是一輩子的事情,沒考慮清楚前,還可以好好考慮?”凌軒扭頭,吐出草根。侯君集錯愕,“什么?一輩子?我一輩子就做個趕車的?”“沒人逼你,”凌軒壞笑,“孫兄,娘子,趕緊走,我很害怕看到劇毒攻心的場面?!薄斑@還不是咄咄逼人?”薄刃、毒蛇都用上了,自己包裹之內(nèi)銀子都被眾人分走。孫針師實力看不透,旁邊那名女子實力強橫,眼前這差不多可以叫做光頭的小子,實力雖然不強,卻是一肚子壞水。好漢不吃眼前虧,侯君集眼珠轉(zhuǎn)動,“答應(yīng),我答應(yīng)還不行嗎?”“小家伙,給我好好看著他,一旦動有壞心思,不用告訴我,直接咬。”手,摸向耳垂,真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,凌軒嘴角咧開,“小樣,我還治不了你?”“什么?讓毒蛇看住我?”侯君集欲哭無淚,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罪?可現(xiàn)在就算想跑都不行,纏繞手臂的這條小白蛇,真就聽那個光頭小子的,橙色雙眸緊緊盯著。“凌軒,為何要留著這樣一個人在身邊?”孫田心疑惑。凌軒嘴角勾起,“孫兄一路駕車勞累,可別讓韁繩影響了扎針的手。”“少來,”孫田心搖頭提醒,“你紫金醫(yī)令在身,萬事得以安全為重?!薄皩O兄,小白猿身法不錯,何況娘子身邊也需要有人跑腿。”目的當然不能說出去,凌軒轉(zhuǎn)移話題,“你剛給他扎針,是否察覺他被什么侵蝕?”“不是魔魂,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制,”孫田心眉心緊鎖,“這種現(xiàn)象我從未見過,也沒聽巢大人提起過?!薄盁o形的力量?”凌軒看向葉紫煙,玄冰邪咒就是一種無形的力量,只不過爺爺不知道通過什么方法,通過魂印相生,讓他能夠感覺得出來,但是別人卻發(fā)現(xiàn)不了。侯君集一直呆在他們軍屯,雖然已經(jīng)達到大周天境界,但寂寂無名,怎么會遭受詛咒?詛咒,除了大式神自帶詛咒之外,就只有像葉紫煙那樣的前陳皇室血脈,才會有人找到其血脈源頭,暗中下咒。記憶之中,侯君集并沒有這樣的特殊身世,怎會被人專門針對?現(xiàn)在侯君集的人生軌跡發(fā)生改變,凌軒心頭一顫,難道真有人和自己一樣穿越而來,無形中做出了什么,想要改變歷史走向?算算時間,賈家樓聚義應(yīng)該早已經(jīng)過了,可侯君集沒有參與,也就意味著根本沒有瓦崗一爐香。凌軒猛然站起,“娘子,孫兄,我們連夜趕路如何?”“還讓不讓人活???”侯君集一聽,滿腹牢騷,“我還受著傷?!薄安幌氡灰?,你就待著,”理都不理,凌軒跳上馬車。要想知道歷史走向究竟改變了多少,眼前就有一個驗證辦法,盡快前往涿郡,拜訪北平王府,看看北平王世子,是否也遭受詛咒?“你們真走?”看葉紫煙、孫田心接連跳上馬車,侯君集大驚,連忙爬上車轅,“公子,能不能放下毒蛇,看得我瘆得慌?!薄岸旧??你才是毒蛇?”凌軒嬉笑回應(yīng),“告訴你,小家伙和你是兄弟,你是小白猿,它是小白蛇,你們都姓小白?!薄斑@是哪跟哪?”侯君集一臉懵圈,想抗議都不行,誰讓小白蛇還真就點頭,“嘶嘶”輕鳴,透露出歡欣。葉紫煙抿嘴輕笑,從來沒有見過凌軒嘴上饒過人,但這樣說人,還是頭一遭,可以感受出來,對侯君集比較看重。孫田心與凌軒接觸時間不長,不明就里,不茍言笑的臉上也露出些許笑意,“還不趕緊謝過?”“謝?為什么要謝?”侯君集越發(fā)糊涂。“小白蛇是凌軒伙伴,頗有靈性,蘊含白螭血脈,一直跟在身邊,現(xiàn)在讓他纏繞于你,不是看重你又是什么?”孫田心出言解釋,“遇到這種好事,別人求都求不來。”“切……”語氣拖長,侯君集不屑,“我堂堂大周天境界,讓一個小周天的小子看重,又沒好處,誰稀罕?”好處?怎么這么耳熟?凌軒抬腳踹出,“向來都是小爺找別人要好處,什么看到小爺給別人好處?竟然要好處要到你家主子跟前,小家伙,給我咬?!卑∩碥|一顫,侯君集連忙大呼,“別,別咬,我服了還不行?”“給小爺好好駕車,車廂連看都不能看一眼,那是娘子專屬,”凌軒抬起紫霄神笛,敲在侯君集肩膀,笛中銀針飛刺而出,“敢有二心,小爺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?!奔绨蛞宦?,半邊身子不能動彈,侯君集錯愕,“你…你對我做了什么?”“讓你長點記性,”凌軒嘿嘿一笑,“孫兄能夠扎針治人,小爺我學(xué)藝不精,扎針專門扎死人?!倍溉唬赃吚浜邆鱽?,“好一個學(xué)藝不精,拿我們大隋神朝的軍士不當人,拿我們大隋的將士性命不當命嗎?”扭頭一看,黑暗中走來宇文成祥這個二貨,手搖折扇,滿臉得意,“各位軍士,你們說本公子說得對不對?”可半晌卻沒人理會,似乎對他根本不待見。凌軒招手,“宇文公子,讓我給你治治眼睛,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,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,聾了還是怎么的?要不嘴也扎一針,讓你瞎嚷嚷?!笨辞宄柢幍哪?,宇文成祥臉色驟變,祖父來信訓(xùn)斥,現(xiàn)在千萬別輕易去招惹,等他父親和妹妹回來再做計較。誰能想到,堂堂長平王世子,紫金醫(yī)令擁有者,竟然坐了這樣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馬車?葉紫煙撩開車簾,紅色短弓揮出,宇文成祥更是蹬蹬后退,聲音都開始結(jié)巴,“你…你又坑我?”